2012年12月16日,印度首都德里的街边发现了一对半裸着的男女,他们倒在地上,浑身是血,路人连忙报警,将两人送去了医院。
经过医生检查,医生震惊地发现,被送来的这名受伤女性体内的肠子只剩不到5%,其余全部血肉模糊的挂在体外。医生推测,生锈的铁棒插入肛门后又拔出,巨大的摩擦力拖出了肠子,而使受害人受到如此重创。
人们发现,这名女性受害人是德里大学医学院一名优秀的大学生,名叫乔蒂·辛格·潘迪(Jyoti Singh Pandey)。
印度德里这起残酷的公交车轮奸杀人案,引发了印度公众的抗议,印度妇女高举“警察允许强奸”“德里惨案绝不重演”的标语在街上游行示威,抗议印度政府对强奸案的怠慢。
2015年,BBC将其拍成了纪录片《印度的女儿》。
01.
乔蒂于1989年生于昌德加尔一个贫穷的家庭,乔蒂的父亲在机场做装卸工人,薪水微薄。乔蒂是家中的长女,也是家中唯一的女孩。
(乔蒂)
印度社会极度重男轻女,但乔蒂出生后,乔蒂的父母还是欢喜得不得了,用同村人的话说,乔蒂的父母“像生了儿子一样开心”。
(乔蒂的父母)
乔蒂的英语很好,白天下了课,晚上就在国际客服中心兼职做电话客服,工作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凌晨四点,每天只能睡3—4个小时。乔蒂的导师曾问过乔蒂是如何坚持下来的,乔蒂坚定地回答:“我必须做到这一切,而且我已经做到了。”
乔蒂从小的梦想是做一名医生。小时候,父亲曾告诉乔蒂:“法官是世界上最好的工作”,但乔蒂告诉父亲:“我认为医生才是最好的工作。”那时她就已经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未来是什么。
乔蒂常把“A girl can do anything”挂在嘴边,她说:“人们生下来就被灌输了男女有别的观念。如果一个社会对于男女有着极为明确的分工,那么这个观点是非常过时的。”乔蒂认为女孩不该只围着厨房转,而应该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乔蒂幼时目睹了老家因为贫困,没有任何医疗设施,许多人因此耽误了病情白白死去。她学医的愿望是帮助穷人,想在自己的老家建医院。
后来乔蒂通过自己的努力顺利考上了德里大学的医学院,乔蒂的父母卖了祖传的土地给乔蒂凑齐了学费,但由于家中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,乔蒂顾及父母经济压力大,便一直勤工俭学,通过兼职赚取生活费和住宿费。
在大学时的某一天,乔蒂出门逛街,被一个小男孩抢走了钱包。乔蒂报警后,警察抓到了那个男孩,并开始当街殴打他。善良的乔蒂阻止了警察的行为。“暴力不能教会这个男孩任何事”,乔蒂说。
乔蒂带走了这个偷她钱包的男孩,用自己兼职赚的钱带男孩去买了所有他想吃的食物,还给他买了新衣服。分别时,乔蒂要男孩答应自己以后不再做偷窃的事情了,“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通过合法的努力得到”。
23岁的乔蒂在毕业前找到了一家医院做实习护士。开始实习前,她和男友阿温德拉·潘迪(Awindra Pandey)准备前往德里南部的萨科特,看当时正在热播的电影《少年派的奇幻漂流》。
阿温德拉于1985年生于印度北方邦的一个中产家庭,家境优渥。父亲是一名律师。在这种环境下,阿温德拉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,长大后在新德里的Ber Sarai生活,成为了一名软件工程师。2010年10月,阿温德拉在朋友的介绍下,认识了乔蒂。阿温德拉说,虽然他们还没有想过之后要结婚,但乔蒂一直是他非常尊重的女性。
乔蒂离开家之前对父母说:“爸爸妈妈,现在你们再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,你们的女儿即将成为医生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我今天要去看电影,开始实习后恐怕就没有时间了。”
然而,乔蒂和父母对未来的美好幻想,在乔蒂踏出门后就此止步。
02.
2012年12月16日晚八点左右,乔蒂和阿温德拉看完电影后搭了辆摩托三轮车,但摩托车司机觉得帕拉姆太远,只把乔蒂和阿温德拉送到了市区的主干道。于是,乔蒂和阿温德拉在下车后打算一同搭乘公交车回帕拉姆。
乔蒂和阿温德拉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有公交车开来,就在这时,一辆私营巴士停在了公交站台旁。
(《德里罪案》截图)
司机欺骗乔蒂和阿温德拉,只需要支付10卢比(折合人民币0.86元),就可以顺路把他们送到帕拉姆。乔蒂和阿温德拉欣然上车,车上有包括司机在内的6名男性。然而,他们并不知道的是,这并不是一辆公交车,车上的其他人也不是乘客。
在私营巴士行驶了大约十分钟后,他们发现车子并不是开向帕拉姆的方向,便想让司机停车。乔蒂还大喊停车,但司机并没有理会。随后,乔蒂被车上除司机以外的五个陌生男子围住,他们质问乔蒂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单独和一个男人在一起?逼问乔蒂她和男友做了什么,他们也想做同样的事。
据新闻报道,乔蒂被五名陌生男子围住后,阿温德拉试图冲破包围,想保护乔蒂,但车上的三名男子突然开始辱骂阿温德拉,并扒光了阿温德拉,用衣服塞住他的嘴,拿铁棍打他。阿温德拉为了躲避殴打,躲在椅子下面假装晕倒(也有报道说是真的被打晕)。
同时,乔蒂被另两名男子拖到车尾,对她进行殴打。刚刚殴打阿温德拉的三名袭击者,在把阿温德拉“打晕”后也加入了凌辱乔蒂的暴行。他们把乔蒂脱光,拿L型铁棒(后被警方证实为汽车千斤顶的配件)击打乔蒂的腹部和背部,接着,袭击者将生锈的L型铁棒连续插入了乔蒂的阴道和肛门。其中一名袭击者还将手伸进乔蒂的体内,扯出了乔蒂的肠子。
(案发巴士内部结构,图为已被废弃好多年后的版本)
在被侵害的过程中乔蒂激烈反抗,她咬伤了其中三名袭击者。乔蒂后来告诉警方:“或许我会死,但是我留下了罪犯的证据。”
经历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折磨,袭击者们以为乔蒂快死了,打算把乔蒂和阿温德拉从公交车上扔出去。但由于后排的窗户被栏杆挡住,无法打开,于是他们把乔蒂二人从前排的窗户上扔了出去。
(案发车辆)
被扔出车外的二人毫无防备的躺在马路上,无数辆车从他们的身边驶过。这时,阿温德拉看到那辆公交车掉头加速向遍体鳞伤的乔蒂驶来,似乎想要将乔蒂碾死,便快速将乔蒂拉到路边。
03.
后来,乔蒂和阿温德拉被路人发现,路人报了警。
据12月16日接到报案赶去现场的巡警说:“当时现场有30—35个男人围观,我拼命地喊人帮忙,大家却无动于衷。”最后,无可奈何的巡警去附近的酒店要来一张床单,撕成两半,将阿温德拉和乔蒂裹住,送往了医院。
警方很快锁定了作案车辆,但该车辆明显被清洗过,有人在作案后试图毁灭证据。
这辆私营公交车的注册司机是一个名叫拉姆·辛格(Ram Singh)的30岁男子,当天和他一起在车上的,还有他26岁的弟弟穆克什·辛格(Mukesh Singh)。
(拉姆·辛格(Ram Singh))
辛格兄弟来自德里南部的一个贫民窟,拉姆是这辆公交车的司机,平时的工作是负责把这辆车开到德里的一所私立学校。他曾因交通事故导致右臂终身残疾。
拉姆是第一个被警方抓捕的嫌犯。随后,警方根据拉姆提供的线索,在拉贾斯坦邦抓捕了穆克什。穆克什在警方的审问中坦白:事发当晚自己在开车,哥哥拉姆是此次案件的主谋。
随后,警方根据路口的监控摄像头,追查到了车上的其他几名袭击者——20岁的健身教练助理维纳尹·沙玛(Vinay Sharma)、19岁的水果销售商帕万·古普塔(Pawan Gupta)、准备去新德里找工作的28岁的阿克沙伊·塔库尔(Akshay Thakur),以及17岁的拉朱(Raju)。
案发之前,这六个袭击者聚在一起喝酒、开派对,17岁的拉朱是案发当晚第一次和其他五个人见面。随后,他们决定开车出去兜风,在路上遇到了想要坐公交车回家的乔蒂和阿温德拉。
乔蒂和阿温德拉上车之后,车上的其他人看到阿温德拉独自带女孩在夜晚出门,心理极度不平衡,再加上乔蒂对车行驶的方向提出质疑,车上的五个人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,于是,他们开始殴打阿温德拉,然后袭击了乔蒂。乔蒂一直在大声呼救,但“晕倒”的阿温德拉没能救她。
拉姆和其他几人不停地殴打乔蒂,并把她拖到公交车的后排轮奸了她。第一个强奸乔蒂的人是未成年的拉朱,其次是拉姆,紧接着是塔库尔。
根据穆克什的口供,他当时喝多了,方向盘快要握不住了,但拉姆一直对他喊:“不许停车,一直开!”
施暴大约持续了一小时,行驶的汽车一刻未停,有色玻璃膜掩盖了车厢内发生的一切暴行。
在逃离现场后,他们发现两名受害人的手机、表和衣服都在前座。帕万拿了鞋子,塔库尔拿了夹克,他们穿着受害人的衣服,似乎并不害怕被人发现。
座位上、地上,全车都是血,塔库尔和拉朱把车子清理干净后各自回了家。在回家的路上,拉朱把那对男女其余的物品都扔掉了。满手是血的维纳伊来到了穆克什家里洗了手。
分开前,大家约好谁也不把这件事说出去,如果警察查到了,谁也不许先认罪。
04.
经检查,阿温德拉的软组织挫裂伤,四肢骨折,但没有生命危险。
而乔蒂就没有那么幸运了,她被送进医院时身负重伤,除了肠子被扯出外,背部和腹部也被铁棍打伤,肩膀上有数十处咬伤。“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糟糕的状况”,医生说。
(乔蒂的母亲)
12月19日,乔蒂进行了她的第五次手术。医生切除了她已经坏死的肠子,包括排泄用的十二指肠。医生给乔蒂插入一根排泄管,用来排出分泌物。由于身体虚弱,乔蒂不能进食,只能通过输液管注射人体所需的营养和口服药。
(根据该案件改编,电影《一个母亲的复仇》剧照)
医生说:“她(乔蒂)精神不错。即使她在受伤之后大约三小时才被送往医院,她仍然保持警觉,意识清醒,她和她的朋友甚至向警方陈述了袭击发生的过程。”
乔蒂内出血情况暂时被控制住了,12月21日,德里政府成立了一个委员会来监督乔蒂的治疗。但到了12月25日,乔蒂的各项指标突变,情况危急,让医生开始担忧乔蒂的生命安全。
12月26日,印度总理曼莫汉·辛格在内阁会议上决定,将乔蒂用飞机送往新加坡专门用于器官移植的伊丽莎白山医院(Mount Elizabeth Hospital)接受治疗。
据The Economic Times报道,就在飞往新加坡的途中,乔蒂情况突然恶化,血压急剧下降。虽然医生在飞机上控制住了血压,但乔蒂在落地时已经昏迷不醒。
最终,乔蒂于新加坡时间2012年12月28日凌晨4:45分(印度时间12月28日凌晨2:15分)去世。
12月30日,乔蒂的遗体被送回印度火化。
在乔蒂去世后,愤怒的民众自发举行送葬活动,许多送葬者手持蜡烛,穿着黑色的礼服并把黑色布贴在嘴上。
乔蒂的母亲在接受BBC采访时说:“看来神明不希望我们过得好,它结束了一切……”
05.
在抓捕所有袭击者之后,法官要求他们进行TIP审查(Test Identification Parade,一种刑事程式,将被指控的嫌犯带到证人和受害者面前进行认定)。穆克什在同意接受此审查后,被关押在蒂哈尔(Tihar)监狱。但穆克什的兄弟拉姆、未成年拉朱,以及维纳伊和帕万,都拒绝了法官TIP审查的要求。
面对法官的质疑,维纳伊为自己辩解,说他只是殴打了在场的男孩,并没有对那名陌生女孩做任何事情。帕万则承认了自己的全部行为,“我不想接受TIP,因为我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行。”
2012年12月19日,阿温德拉出庭指证袭击者。12月21日,检察院根据阿温德拉的证词提交了起诉书,要求对袭击者处以终身监禁的最高刑罚。
但民众对“终身监禁”的提议量刑很不满。21日当天,印度民众在新德里的印度门和瑞辛纳丘(印度议会和总统府)进行反对性暴力的游行示威。他们控诉印度政府的不作为,要求警方保障妇女安全,判处公交车轮奸案袭击者死刑。
其中有女性示威者在接受采访时说:“痛苦联结了我们所有人,我认为那天没有一个女性不为那个女孩遭遇的痛苦而难过,这就是我们上街的理由,这是一种穿肠蚀骨的痛。”
接连几日,抗议活动在印度各地愈演愈烈。六千多名班加罗尔的妇女自发组织了抗议性暴力游行,加尔各答上千名民众手持蜡烛进行祈祷,还有大批民众将社交媒体的头像换成了黑色圆点符号,并在互联网上写联名信,反对这次残暴的轮奸行为。
更有一些情绪失控的示威者掀翻路边停着的汽车,与警方发生了肢体冲突。
为了镇压抗议游行,警方开始用高压水枪和催泪弹扫射人群,并将许多示威者拖到卡车车厢和卡车下。“他们决定不再让这些女人质疑他们的任何事情和决定”,有民众接受采访时说道。
12月22日,为了阻止更多的示威者到达瑞辛纳丘,警方关闭了新德里7个地铁站。12月24日,警方关闭了9个地铁站,还封锁了到达印度门和瑞辛纳丘的所有通道。记者被禁止前往示威现场,并且在新德里实施了宵禁政策,印度武装部队和一些俱乐部以及酒店也取消了跨年活动。
12月26日,德里高级法院成立“黑公交强奸案”专案委员会,负责人表示将会出台相关政策保障妇女权益,并承诺民众有关案件的相关报告将于三个月内提交给议会。
2013年1月3日,警方以强奸、谋杀、绑架、毁灭证据和企图谋杀阿温德拉的罪名对五名成年男子提起诉讼,但穆克什、维纳伊、塔库尔皆否认了这些指控,只有帕万表示认罪,并认为自己应该被处以绞刑。但帕万的律师却称,帕万是因为受到了刑讯逼问,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。
1月6日,乔蒂的53岁父亲巴德里(Badri)在《星期日人物》的访问上,他公开了女儿的名字:Jyoti Singh Pandey。
乔蒂的父亲说:“希望全世界知道她的真实姓名。我的女儿没有做错什么,她在保护自己的过程中死亡。我为她感到骄傲。公开她的名字,为的是给予受到相同伤害而存活下来的女性勇气,她们可以从我的女儿身上得到力量。”
1月10日,另一个罪犯的律师马诺哈尔·拉尔·沙玛(Manohar Lal Sharma)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声称,受害者之所以被强奸,是因为她在天黑后仍然乘坐交通工具,并且在未婚的情况下单独与男子出行。
(罪犯拉姆在狱中接受采访)
“直到今天,我还没有看到一件强奸案的被害人,是令人尊重的女性。即便是黑社会,也不会随意碰一个女孩。”马诺哈尔说。他还认为,该起案件需要负全部责任的人应该是阿温德拉,因为他未能尽到保护身边女性的责任。
还有一个为轮奸案辩护的律师辛格(A.P. Singh),在得知乔蒂并非处女后公开表示:“如果我的女儿有婚前性行为,且夜间同男友外出,我会把她活活烧死。所有父母都该如此。”
(律师辛格(A.P. Singh))
律师们的发言引起了印度民众和媒体的再次不满。据印度《每日新闻与分析报》在1月16日的报道,多个组织向新德里律师委员会投诉,也有女性主义学者呼吁印度政府应尽快逮捕律师辛格,并取消他的律师资格证。
2013年9月10日,印度法庭判决四名成年被告被判罪名成立,他们将面临死刑或终生监禁。17岁的罪犯拉朱被单独送往了未成年法庭,根据印度的法律规定,少年犯的最高刑期只有三年。
2013年9月13日,印度新德里高等法院宣布,新德里黑公交轮奸案4名成年罪犯均被判处绞刑,并于2020年3月20日早上7点执行。
但在即将执行绞刑前的10天,也就是3月11日,印度新德里提哈监狱的狱警发现,拉姆·辛格用衣服做成索套,套在房梁上上吊自杀。狱警第一时间将其送往附近的医院救治,仍然不治身亡。
乔蒂的父亲在听闻此消息后,难以置信地说:“我们不理解,警方为何没保护好辛格。他们明知他是我女儿案件的主要被告……他们怎能允许他自主选择死亡方式?”
06.
虽然该案件的四名成年罪犯都已被判处死刑,但事实上,印度是一个对强奸犯包容程度极高的国家。据警方数据表明,新德里是印度性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之一,平均每18小时就会有一起强奸案发生。
在糟糕的社会环境里,女性几乎不能在在天黑后独自出门,若要出门必须有家人陪同,未婚女性不能与男性独处。女人被高度物化,社会中许多人都认同,天黑之后,女人独自出现在街上就无异于给罪犯“喂食”。
BBC还播出了律师马诺哈尔的采访视频,他说:“一个女人在男人的眼里就是‘性’。我们有最棒的文化,在我们的文化里是没有女人的位置的。”
后来自杀的罪犯拉姆在狱中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说:“我不能说这个事情,这个意外是怎么发生的,主要是想给他们个教训。我兄弟以前干过这种事,但是这一次,他的重点并非强奸或者打架,他是在向他们(乔蒂和阿温德拉)解释这种权利。我兄弟问那个男孩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带女孩出来,那个男孩说,‘不关你的事’,并扇了他。然后他们发生了冲突,他们打了那个男孩,强奸了那个女孩。他们想,如果他们对他俩(乔蒂和阿温德拉)做了耻辱的事情,也不会被人知道。他们(乔蒂和阿温德拉)会羞愧难当并得到教训。这个女孩不该在被强奸时反抗,她应该安安静静的接受强奸,这样在强奸过后她就能被放走,其他人只会打那个男的。”
在印度根深蒂固的父权统治下,强奸是一种通过性暴力来达到征服目的的行为,还有许多人认为,强奸只关乎“个人屈辱”,属于道德问题,而非法律问题。在厌女的印度文化中,强奸受害者往往处在舆论风暴的中心,被人定义为“不贞洁”、“不干净”、“有污点”的人,这样的偏见影响了她们日后的工作,以及婚姻。
甚至有很多人认为,如果你被强奸后还活着,这种屈辱程度不如直接去死。这些外在的眼光对受害人来说如同二次强奸。
这种文化和警方对于强奸案的怠慢,使得大多数女性在被强奸后开始陷入无限的自我厌恶,从而选择私了、忍气吞声,甚至是自杀。
2020年,阿温德拉接受了媒体的采访,面对8年前的惨剧,阿温德拉痛苦地说:“没有什么可以形容那些人对我们的所作所为,这一事件仍然困扰着我。我不再信任别人,我变得非常多疑。”
影响
德里黑公交轮奸案将民众对性暴力问题的关注推到了高峰。在印度,性侵案件每天都会发生,但警方却很少立案,新闻媒体的报道更是少之又少。
该案件发生半个月后,印度加尔各答市一名妇女,在傍晚与丈夫散步时遇到了和乔蒂类似的遭遇。六个陌生男子往这个妇女的丈夫身上泼了硫酸,随后轮奸了这名妇女,并将其杀害。
一时间,印度妇女的愤怒和恐慌翻倍涌来。根据The Star的报道,印度一名高级警务发言人说:“媒体更多的报道和抗议活动已经使女性觉醒,她们从未像现在这样勇于对遭到强奸报案,并希望为正义而战。这也使我们的警队在这种情况下更敏感。现在,他们立即接受投诉,并相信受害人的陈述,没有质疑。”
民众认为,印度政府只顾着镇压抗议活动和封锁地铁站,并没有推动对妇女权益的保障。
抗议引起了印度政府的重视,严禁所有大客车装窗帘并要求夜间车内必须开灯,确保外界能够看清车内的状况。
印度各地政府也纷纷响应。多个地方政府都宣布增加或完善有关性侵案的法律,并设立了性侵案件的快速通道,专门用来处理性侵受害者的诉求。
世界各地也纷纷响应印度民众的抗议活动,巴黎群众在印度大使馆前举行游行,并上书大使,呼吁印度政府要重视和保护印度女性安全。
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发表声明:“对妇女的暴力是永远不能接受,不能原谅,不能容忍的。每个女性的权利都应得到尊重,重视和保护。”
或许我们无法从源头上阻止强奸案的发生,但如果对犯罪保持沉默,无异于勾结犯罪,成为罪犯的帮凶。人们应当站在一起,捍卫女性的权利和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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